基于WSR 的供应链风险管理研究
刘家国，李俊*
基金项目：高等学校博士学科点专项科研基金（200802171023）；黑龙江省青年基金（QC2009036)；教育
部人文社会科学一般研究项目（11YJC630131）
作者简介：刘家国，（1979-），男，哈尔滨工程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副教授，供应链管理. E-mail:
liujiaguo@hrbeu.edu.cn
（哈尔滨工程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哈尔滨 150001）
5 摘要：运用系统论中的WSR 方法论，将供应链风险因素、风险管理方法和策略以及供应链网
络协同等层面的研究成果结合起来，分别对供应链风险管理中的物理（W：风险等客观因素）、
事理（S：机制、方法）、人理（R：协同）进行了深入探讨，建立了供应链风险管理的WSR
三层模型。通过对通用汽车公司在3.11 日本地震后的供应链风险管理情况进行了分析，发
现通用汽车公司的供应链风险管理过程充分体现了WSR 三层模型的整体思路。本文的研究将
10 现有的一个个孤立的研究联系起来，形成了一整套指导企业实践的供应链风险管理框架，具
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实践意义。
关键词：供应链管理；供应链风险；风险管理；WSR
0 引言
供应链管理作为一种新型的管理模式，从其应用于实践至今，给许多企业带来了巨大的
竞争优势和经济效益。如今，供应链的运行状况已经成为衡量其链上节点企业竞争实力的重
35 要依据。然而，强大优势的背后也潜藏着巨大的危机。由于供应链网络结构的日趋复杂，加
之各个节点之间的风险传递，链式反应，“蝴蝶效应”等，使得处于供应链中的企业面临着
越来越复杂，也越来越隐蔽的风险。Jörn-Henrik Thun, Daniel Hoenig[1](2011)对德国汽车行
业的67 家工厂的供应链风险管理（Supply Chain Risk Management, SCRM）状况进行了调查，
将这些企业的SCRM 水平与绩效情况进行了对照，研究表明SCRM 执行程度高的企业表现
40 出更好的供应链绩效；另一方面，Gonca Tuncel, Gülgün Alpan[2]等（2010）也运用时间网络
的方法对SCRM 进行了分析，实证结果表明使用风险管理措施可以改善系统性能，降低系
统成本。因此，对SCRM 进行研究就显得十分必要。
对于SCRM，目前还没有一个统一的定义。Cranfield School of Management[3](2002) ，
Chapmen[4](2002)，Christopher[5](2004)都认为，SCRM 就是在协调供应链各成员的基础之上，
识别和管理供应链风险，从而降低供应链的脆弱性。Craig R. Carter，45 Dale S. Rogers [6] (2008)
则把SCRM 看作是一种能力，他们认为SCRM 就是企业理解和管理供应链中的经济、环境
和社会风险的能力。根据Deloitte 咨询公司2004 年发布的一项供应链研究报告，SCRM 就
是与链上节点企业协同控制、监督和评估供应链风险以实现供应链整体利润最大、风险最小
目的的一个贯穿供应链运作始终的过程。综合以上的观点，可知，SCRM 首先是一个全过程
50 的管理，它包括事前的潜在风险识别、评估、预警，从而预防、规避；事中的应急应对，即
制定决策、控制风险，并动态反馈；以及事后的经验总结、恢复重建，以降低供应链脆弱性。
第二，它还是一个系统的管理，需要整个供应链网络的协同配合。针对这两个特点，本文采
用系统理论中的WSR 方法论来对其进行研究。
1 文献综述及方法论介绍
55 1.1 文献综述
由于SCRM 是供应链管理与风险管理的交叉结合，所以它既有风险管理的内容同时又
具有供应链管理的特点，在其实践和研究过程中，还需要涉及许多其它的领域。因此，吸引
了来自不同领域的众多学者，进行了大量的研究。总体来说，这些研究主要经历了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对SCRM 进行研究，最直接的动因就是风险频发对供应链带来的巨大危害。
60 因此，大量的研究都聚焦于风险因素。部分学者从宏观的角度，对风险因素进行全面的研究，
如马士华[7]（2003）从供应链的内、外环境角度，将供应链风险划分为内生风险（indigenous
risk）和外生风险（exogenous risk）两大类。在此基础之上，Mihalis Giannakis, Michalis Louis[8]
（2011）提出，供应链的高度复杂以及资源供给等的内在风险是限制供应链绩效的主要因素。
相比前者的宏观与笼统，不少学者认为应该从更细的角度，更多的方面来考虑供应链的风险
65 因素，Christopher S. Tang et al. [9] (2009)认为供应链风险应从技术、流程、供应、管理、劳
动力、需求这6 个方面来考虑，Kleindoffer[10]（2005）指出自然灾害、罢工和经济中断、行
动者的有目的行动都有可能导致中断风险，Peter Trkman, Kevin McCormack[11]（2009）针对
供应链中的中断风险，基于供应商的属性、运营情况以及环境等因素，提出了一种风险识别
与预测的新方法，Anastasios Xanthopoulos Dimitrios Vlachos, Eleftherios Iakovou[12] 等（2012）
70 运用优化的报童模型对中断风险进行了研究，并在此基础之上提出相应的管理框架。在此阶
段，大家做了大量的工作，从而对风险因素有了较为深刻的认识。
第二阶段，由于研究风险因素，是为了认识风险，了解它的特点、性质，分析它的原因、
根源，但是仅仅如此还无法达到降低风险，提高竞争力的目的。这就需要在风险研究的基础
上，制定科学的方法、策略，对其进行管理。Stephan M. Wagner [13](2008) 在研究供应链中
75 主要的风险和风险管理策略时，将SCRM 的策略划分为两类：原因导向与结果导向，即前
者主要侧重预防，而后者主要是侧重治理。Mark Goh, Joseph Y.S. Lim, Fanwen Meng[14]等
（2007）运用Moreau–Yosida 正规化方法，提供了一个新的风险管理方案，并设计了一个算
法以解决多级全球供应链问题，以实现利润最大化和风险最小化的目标。Thomas Kull, David
Closs[15]（2008）以库存与资源依赖理论为基础，研究供应链风险问题通过评估在模拟环境
80 中的风险评估，探索性的研究结果表明，在一个分层的供应链的库存上升，有时可以增加供
给风险，而不是减少它。Christopher S. Tang[16] (2008)针对供应风险、需求风险和流程风险
采用数量模型的方法制定了相应的弹性策略，ManMohan S. Sodhi, Christopher S. Tang[17]
（2009）则是通过对现有的模型进行比较、分析，从而研究各个模型、方法的适用范围。 De
Xia, Bo Chen[18]（2011）运用网络分析法提出了一个基于供应链系统内部触发与交互机制的
SCRM 85 战略决策模型，Yi Chih Yang[19]（2011）采用风险矩阵，对台湾的海上供应链风险因
素的影响进行了评估，并在此基础之上使用蝴蝶结图，探讨适当的风险管理策略。在本阶段，
人们专注于提升单个企业的风险管理能力，从而使各个企业的风险管理水平有了很大提高。
第三阶段，随着研究的不断深入，不少学者都注意到，单靠企业自身进行SCRM 已经
无法满足现在的竞争需要。例如以前所提倡的冗余库存、冗余供应商等策略，一方面会大大
90 提高成本，另一方面也逐渐无法解决新出现的风险。于是，与链上企业的协同成为重中之重
的工作。刘志学[20]等（2005）对核心企业对分销商的激励机制进行了研究，对信息对称与
不对称这两种情况分别建立了模型；Karabati S，Saym S [21]（2008）分析了供应链的信息共
享激励问题，通过研究设计相应最优的激励机制以保障信息共享的实现；Arben Mullai[22]
(2009)研究了危险物资的SCRM 框架，作者还强调了风险交流的重要性，强调供应链成员之
95 间应该持续高效的共享关于各个阶段风险的信息。也有不少研究对影响风险管理协同的因素
进行了分析，以便针对性地制定措施，提高协同水平。如凌鸿，袁伟[23]等（2006）从组织、
环境、技术三个层面，分析了对供应链协同有关键影响的因素，并以顾客－供应商协同关系
为角度，提出了供应链协同影响因素的初步研究框架。此后，杨洪涛[24]等（2011），从关
系交易理论的角度做了进一步的研究，提出了影响供应链协同的因素模型，并进行了实证。
100 而舒彤，汪寿阳[25]等（2010），则对供应链协同的影响因素在时间序列预测中的作用进行
了研究，提出了基于供应链协同影响因素的销售预测方法，初步实现了整个供应网络中节点
企业的销售预测。本阶段的研究，重点在于供应链上企业之间的协同、合作，实现风险的共
同管理，在节约成本的同时提升风险管理能力。
从这三个阶段的研究来看， 无论是风险因素还是对应的风险管理模型、策略，或是整
105 个供应链网络的协同都已经有了充分的研究，但是从实践的情况来看，还有许多SCRM 的
情况不是很理想。为什么？因为现有的研究就好比是一个个点，虽然也有一些联系在了一起，
但总体来说是孤立的，而企业要进行SCRM 实践，需要一个适合自身情况的研究网络，这
个网络将与自身SCRM 相关的研究点联系成为一个体系。因此，本文依据系统理论中的WSR
方法论，分别从“物理”、“事理”、“人理”三个层面构建SCRM 的模型，为企业的实
110 践提供一个新的参考模型，为理论研究提供一个新的方向。
1.2 WSR 方法论简介
“物理－事理－人理” (WSR)系统方法论，是在钱学森、许国志等学者的研究成果之
上，由中国系统科学领域著名学者顾基发教授和朱志昌博士于英国Hull 大学提出的，主要
用于解决大、巨型系统或复杂系统的问题[26]。该方法的主要思想是，对于大型系统，或小
115 型却复杂系统的问题，需要采取与之适应的系统思维来解决，以免以偏概全。并在此基础之
上，将系统细分为物、事、人这三个维度，从而指导实践。理解WSR 方法论，需要在理解
其思想的基础之上，对其各个维度的划分，对象、焦点等内容有一个清楚的认识，见表1。
“物理”并非指狭义的物理科学，而是指目标对象所涉及的是客观的物质世界，包括内、
外环境，聚焦于回答“是什么”的问题，要求所得结果，真实、准确、客观，需要运用自然
120 科学的知识，进行调查研究，最终形成对客观物质的准确认识。对系统进行物理分析，就如
同兵法之中的“知彼知己”一样。“彼”和“己”都是要去“知”的客观存在，而“知彼知
己”就是进行物理分析的过程和目标。
表1 WSR 方法论的主要内容
Tab. 1 the m 125 ain content of WSR methodology
物理 事理 人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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