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项目治理研究
范鑫锋，赵利**
作者简介：范鑫锋，（1986-），男，在读硕士，研究方向：工程项目管理
通信联系人：赵利，（1964-），男，副教授，研究方向：合同管理、工程项目管理. E-mail: fanxinfeng245@sina.com
（中国矿业大学力建学院，江苏 徐州 221008）
5 摘要：项目的普及及项目管理的低效使治理理论引入项目中；本文把治理分为三个层次即公
共治理、公司治理、项目治理，论述了三者的关系，并把前两个层次纳入项目治理层次，作
为项目治理的外部治理机构；构建了项目治理结构模型，着重体现了治理结构的网络性、可
扩展性、过程性；并从两个方面即逆向选择和道德风险对项目治理机制提出了建议。
关键词：工程管理；项目治理；治理结构；治理机制
 0 引言
随着经济和文化的多元化发展，产品需求趋于多样化，批量生产模式和管理模式已不适
应这种需求，由差异化和特殊性引导的项目日益普及。项目管理理论成为各个学科和行业关
注的焦点，工程项目也不例外。
30 据美国一家项目管理权威调查机构 Standish Group 严格按照传统的项目工期、费用和质
量这三大要素来设定其评估标准的调查数据表明, 近年来成功完成项目的比例偏低且没有
显著变化，约为28%；而在项目管理中的管理方法如用关键路径法 (CPM)、工作分解结构
(WBS) 和挣值 ( Earned Value) 方法等在实际项目管理中并没有普遍使用，效果甚微。可见
项目管理的基本理论不论从宏观角度还是从微观角度都有待于进一步完善，以适应环境的变
35 化。而在这方面最有效的探索方向就是项目治理。
项目治理不仅从项目内部结构探讨项目的组织模式，还从外部环境来探讨项目管理所应
遵循的制度和规则，有效解决项目管理的局限性所造成的项目的失败。
1 治理理论
对于治理概念的界定，学界意见纷呈，但普遍认为,联合国全球治理委员会的治理定义
40 具有代表性和权威性[1]:治理是个人和公共或私人机构管理其公共事务的诸多方式的总和。它
是使相互冲突的或不同的利益得以调和并且采取联合行动的持续的过程。它既包括有权迫使
 人们服从的正式制度和规则，也包括人民和机构同意的或以为符合其利益的各种非正式的制
度安排。
可以说在各个层次上都存在治理的问题，本文分为三个层次：公共治理、公司治理、项
45 目治理。
1.1 公共治理
公共治理的兴起沿着两条路线展开：一是国际援助机构的发展研究；二是福利国家危机
所引发的公共行政变革。
公共治理既是对传统公共管理理念的超越，又是对其研究范式的发展，是政府、市场与
50 公民社会形成组织网络，共同参与公共事务管理，谋求公共利益的最大化，并共同承担责任
的合作行为。公共治理[2]结构中的治理核心是公共权力。现代公共治理模式强调权力的分化
和双向运行。首先是将公共事务的管理主体由政府扩展到社会。治理是指出自政府但又不限
于政府的一套社会公共机构和行为者。其次，现代治理是一个上下互动，权力双向运行的过
程。治理的理想状态是善治，即包括法治、有效的国家机构、公共事务管理的透明性和负责
55 制、尊重人权，以及全体公民切实参与本国政治过程和参与做出影响他们生活的决定。“善
治实际上是国家的权力向社会的回归，善治的过程就是一个还政于民的过程。”公民社会复
兴的表现就是自组织网络的勃兴。
60 图1 现代公共权力治理模式
Fig1 the modern governance model of public right
1.2 公司治理
在时间上公司治理的历史长于公共治理，始于上世纪30 年代。经过长时间的发展演化
65 其理论和应用都颇为丰富。公司治理是一个由主体和客体、边界和范围、机制和功能、结构
和形式等诸多因素构成的体系，其含义是：( 1) 公司治理是一种合约关系。公司被看作是一
组合约的联合体，这些合约治理着公司发生的交易，使交易成本低于由市场组织交易时发生
的交易成本；( 2) 公司治理的功能是配置权、责、利，其中控制权是基础。
公司治理所要研究和解决的问题是如何使资金的提供者包括股东和债权人等按时收回
70 投资并获得合理的回报。
公司治理机制：公司治理机制指的是各种利益相关人利用现有法律和管制框架以及公司
章程对利益相关人权益的保护，通过权力的实施来实现对公司控制的一种手段。它是通过市
场竞争的自发选择，或者在公司治理理论指导下，人为地设计各种制度以降低代理成本，从
而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代理问题的各种制度或机制的总称。按照制度设计所利用资源的来源，
75 把公司治理机制区分为内部与外部控制系统。
 公司治理机制目的：研究公司治理机制的目的不是在于消极地等待市场竞争选择的结
果，而是在现代公司治理理论的指导下，主动、积极地运用公司治理的各种机制，为现代公
司制度的运作奠定良好基础，以此来适应市场的变化。
在世界上主要的市场经济国家中,基于各国经济发展的“路径依赖 ”所呈现的不同特点,
80 逐步形成两种具有代表性的公司治理体系[3]:① 一种是以美国和英国等为代表的公司治理体
系。其典型特征是股权分散,股票在二级市场的交易频繁。另一种则是以 日本和德国等为代
表的公司治理体系,股权的高度集中和银行在公司治理中扮演重要角色构成其典型特征。除
了两大主要的公司治理体系外,还存在其他一些体系。具体的治理方式见下表。
85 表1 公司治理模式
Table1 the model of enterprise governance
公司治理理论 治理目标 经济学理论 产生根源
单边治理 股东利益最大化 委托代理理论 所有权与经营权分离
共同治理 公司价值最大化 利益相关者理论 利益相关者承担风险与
收益对称
大股东治理 所有投资者价值最大化 最优所有权结构理论 股权分散到股权集中
网络治理 网络组织的协调和维护 中间治理理论 企业间合作
1.3 公共权力治理和公司治理与项目治理的关系
项目治理衍生于公共权力治理和公司治理，同时又有自身的特点。近年来由于我国政府
90 投资项目剧增，而传统项目管理中却存在着漏洞，主要的不规范行为表现为[5]：投资分散；
投资失控 “三超” 现象严重；工期拖延；众多业主分散于各个主管部门；业主由非专业人
员组建；很多业主是临时性的；业主各行其是， 行为不规范；对业主行为监督不力；腐败
普遍；工程质量差等。其根本原因就在于公共投资领域与 “委托---代理” 制度有关的治理
结构失调或制度性缺陷。从这个角度看公共项目的治理是公共治理在政府投资项目中的具体
95 表现。
另一方面，建筑企业、房产企业、项目管理企业发展壮大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会出现多
项目或项目组合管理，而传统的单项目管理模式无法解决其中的制度缺陷和权利配置问题
的，从这个角度看，项目治理是建筑企业公司治理的一个方面。
而作为一个具体而特殊的项目而言，由于参与方较多，从上而下形成的多级委托代理链
100 较长，而多级委托代理链的存在衍生出几方面的缺陷[6]：一是信息的传递失真率大大提高；
二是多级委托---代理人信息不对称导致初始委托方监督成本大大提高；此外机会主义还将引
起交易成本上升，因此对具体项目的治理也是必要的。
2 项目治理理论
项目的本质是一种临时性的契约组织，是在市场中形成的一组契约的缔结。 项目不仅
105 具有生产性功能，它还是资源配置的工具之一，是应对变化的环境的不确定性和创新管理工
具。更为重要的，项目是一种应对变化的代理，是一种利用资源的代理，是一种管理不确定
性的代理[8]。
项目治理理论框架包括治理结构与治理机制两部分[7]。治理结构定义项目建设主要利益
相关者的契约关系，项目治理机制是定义项目主要利益相关者契约关系的制度框架。
110 项目治理结构的内核因子是项目所有权和项目治理主体，即项目剩余索取权和项目剩余
控制权及其分配，其中项目所有权的配置表现为项目治理结构。委托代理理论的假设条件是
 [9]：代理合约建立在自由选择和产权明晰化基础之上。但这两个假设在实际的代理合约中并
不满足，因此产生项目剩余索取权和项目剩余控制权的配置问题。
治理机制解决契约的不完全性，产生契约不完全性的原因有：一是客观世界的复杂性和
115 不确定性，二是当事人主观上的有限理性与机会主义倾向。合同的不完全性导致了剩余权利，
也就是剩余控制权和剩余收益权的问题，前者是对合同中未能明确规定的事项进行决策的权
利，后者是在合同履行之后取得剩余收益的权利。所谓产权激励，就是要把剩余控制权与剩
余收益权有效地结合在一起；反之，如果两者匹配不当，就会造成产权残缺。决策权和知识
基础的对应程度是经济组织面临的首要问题，决策权的来源是财产所有权，决策权的基础则
120 是知识和信息。
其实，如上所述，项目治理理论衍生于公共治理和公司治理理论，但二者的理论在工程
项目治理中有诸多不适。
（1）公共治理和公司治理的周期较长，治理结构相对稳定，且有很强的路径依赖性。
而项目是个临时性组织，在短时间里达到各参与方的治理效果是很难的。
125 （2）每个项目都是特殊的，不同的承包模式决定了参与方的差异性，因此要想实现统
一的治理模式是很难的，或者说治理模式是具有很好的扩展性和适应性。
（3）项目是个多级委托代理链，其中涉及多个治理主体，对于项目剩余索取权和项目
剩余控制权的配置问题需要各方的密切交流和谈判，但如果用于谈判的时间过长，项目的管
理目标就无法实现，所以对于项目的治理不仅体现在内部参与方的治理，更依赖与外部的公
130 司治理、市场治理、公共治理。所以说，项目是个开放的系统，治理的过程与效果都离不开
环境的制约和影响。
（4）公共治理和公司治理都是从效率出发，而不是从效果出发。效率固然重要，但却
忽视和引发了不公平。在项目治理中，各参与方都是明确的法律主体，如果从效率出发，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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