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规制对山西煤炭产业绩效影响的实证
研究
柯文岚，沙景华*
作者简介：柯文岚，（1988-），女，产业经济学在读硕士. E-mail: stacys1988@126.com
通信联系人：沙景华，（1952-），女（汉族），北京市朝阳区，中国地质大学（北京）经济学系教授，博
士研究生导师，研究方向：资源产业经济、区域经济、循环经济。E-mail: shajinghua@163.com
5 （中国地质大学（北京）人文经管学院，北京100083）
摘要：山西省煤炭业为了支撑国民经济的发展，经过长期高强度、粗放式开发,造成了严重
的资源环境破坏问题。近年来，山西省开始加大对煤炭产业的环境规制强度。本文在SCP
范式的基础上，根据环境规制对生产成本、企业进入、技术创新的传导作用，及其对产业绩
效的综合影响进行了实证分析，得出环境规制对山西煤炭采选业绩效的近期直接影响是负效
10 应，在此基础上提出加快环境规制体系的创新和山西省煤炭产业调整的政策建议。
关键词：山西省；环境规制；煤炭产业；产业绩效
中图分类号：F427
Empirical Analyses for the Influence of Environmental
15 Regulation on Coal Industrial Performance in Shanxi
Province
KE Wenlan, SHA Jinghua
(Shool of Humanities and Economic Management, China University of Geosciences,
Beijing 100083)
20 Abstract: In order to support the development of national economy, the coal industry in Shanxi
has gone through a long-term, high-intensity, extensive development, which causes serious issues
of resource and environmental disruption. In recent years, Shanxi began to increase the strength of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on coal industry. Based on the SCP pattern, this paper did an empirical
analysis for the comprehensive influence of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on coal industrial
25 performance by through the impacts on costs, enterprises enter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After
that, this paper got a conclusion that the short-term direct influence of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on
coal industrial performance is negative. On this basis, this paper came up with two policy
proposals about speeding up the pace of innovation system on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and
adjusting the coal industry in Shanxi province.
30 Keywords: Shanxi Province;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Coal Industry; Industrial Performance
0 引言
山西省煤炭资源储量丰富，全省含煤面积6.2 万平方公里,占全省国土面积的40.4%。建
国以来,山西煤炭工业为了支撑国民经济的发展,按照不同时期的国家产业政策,全省煤炭工
35 业从产量上得到了长足发展[1],经过长时期高强度、粗放式开发,造成严重的资源环境破坏问
题。从“十一五”开始，山西省开始加大对污染严重行业的治理整顿，2009 年山西省污染
治理项目完成投资达到386711 万元，约占工业总产值的1.09%。山西的环保投入坚持“污
染者付费，开发者保护，利用者补偿，破坏者恢复”的原则[2]，以企业投资为主体，政府引
导、市场推进、社会参与的方式筹资解决。环境污染治理投资额的增加将会对山西省煤炭行
40 业的产业绩效产生影响。
 1 环境规制相关概念
研究环境规制对山西煤炭产业的影响机制，必须明确环境规制的概念及环境规制影响的
传导机制。
1.1 环境规制概念
45 环境规制，即政府通过制定相应的政策与措施，针对社会边际成本和厂商边际成本之间
的差异，运用价格和数量工具，对厂商及其他造成环境污染的经济活动进行调节，尽可能地
把环境污染带来的外部不经济降低到最适水平，以达到环境和经济可持续发展的目标[3]。环
境规制是经济性规制和社会性规制的统一体。环境规制是一项负指标，对企业经济活动起到
一定的约束作用。
50 1.2 环境规制影响传导机制
环境规制对产业绩效影响的传导机制[4]，是指从环境规制的实施，到对包括产业利润
率、生产效率和技术进步效率等在内的产业绩效，产生影响的作用过程及其中的影响因素。
它不仅会使得生产成本发生变化，而且还会使得企业的进入状况和技术创新行为发生变化。
根据产业组织理论的SCP 分析范式[5]，市场结构和市场行为的变化必然对产业绩效产生影
55 响。只有综合考察环境规制对生产成本、企业进入和技术创新等各种因素的影响，才能对环
境规制对产业绩效的最终影响结果做出准确的解释。
2 环境规制对山西煤炭产业绩效影响的实证研究
环境规制对生产成本的影响是直接作用并且较为确定，规制在短期必然导致生产成本的
增加，但是环境规制对企业进入和技术创新的影响是间接作用，因此，分别建立计量模型考
60 察环境规制对企业进入、技术创新以及产业绩效的影响。
2.1 环境规制对企业进入的影响
该模型设定的目的是考察环境规制对企业进入的影响。被解释变量是新企业的进入，解
释变量是环境规制强度。此外，根据产业组织理论，产业规模、必要资本量等作为主要进入
壁垒也会影响企业的进入，较高的利润率则会吸引企业进入。因此，我们将产业规模、必要
65 资本量、收入增长率和利润率作为控制变量。建立模型:
ln（number）=α+β1ln（ERI）+β2ln（size）+β3ln（capital）+β4（income）+β5（profit）
+ε；
其中，number——企业数量，由于没有山西煤炭新企业进入的相关数据，所以以当年煤
炭采选业的单位数作企业进入数量的替代指标；ERI——环境规制强度，采用污染治理本年
70 完成项目投资额作为衡量指标；size——产业规模，采用山西省煤炭采选业工业总产值作为
衡量指标；capital——必要资本量，用煤炭采选业资产总额/产业内企业数量得出；income
——收入增长率，用（当年销售收入-上年销售收入）/上年销售收入得出，反映社会对煤炭
的需求程度；profit——利润率，用煤炭采选业利润总额/销售收入得出。为便于比较，除销
售增长率和利润率外，所有变量均采用自然对数形式，见表1。
75
 80 表1 影响企业进入数量的相关数据（1998-2009）
Tab. 1 datas about the influence on enterprises enter(1998-2009)
年份 Ln（number） ln（ERI） ln（size） ln（capital） 收入增长率(%) 利润率(%)
1998 6.56 10.437 14.76 9.27 -15.04 0.71
1999 6.39 10.639 14.69 9.53 -5.84 -2.56
2000 6.37 11.491 14.68 9.52 1.42 -0.34
2001 6.37 11.065 14.92 9.64 32.84 2.10
2002 6.51 11.302 15.19 9.68 40.24 4.37
2003 6.61 11.073 15.51 9.71 36.00 7.34
2004 7.26 12.084 16.04 9.39 76.30 9.41
2005 7.24 12.195 16.40 9.68 45.87 10.02
2006 7.34 12.815 16.65 9.87 24.84 8.27
2007 7.45 12.815 16.89 10.01 26.75 8.69
2008 7.36 13.179 17.33 10.42 56.09 14.90
2009 7.01 12.865 17.35 10.96 -4.38 13.80
原始数据来源：山西统计年鉴（1999-2010）；2009 年利润率为拟合值。
运用SPSS 软件对上述数据进行多元统计回归，模型拟合结果为：
85 ln（number）=2.383+0.039ln（ERI）+0.693ln（size）-0.698ln（capital）-0.019（profit）；
R2=0.997，F=398.893，通过检验，模型整体解释力较强。从方程中可以看出，（1）污
染治理投资的增加对企业进入没有产生负作用，而是环境规制强度每增加1%，企业进入增
加0.039%，这说明环境规制没有阻碍山西煤炭企业的进入；（2）环境规制对企业必要资本
量的间接作用使企业必要资本量每增加1%，企业数量就减少0.698%，一定程度上形成企业
90 进入壁垒；（3）行业利润率的增加与企业数量呈负相关，说明环境规制没有成为企业的进
入壁垒，反而加强了行业内的竞争，从而导致利润率的下降。
2.2 环境规制对技术创新的影响
该模型建立的目的是考察环境规制对技术创新的影响，因此被解释变量是技术创新，解
释变量是环境规制强度，此外，还需要在模型中引入控制变量，主要包括产业规模和产业集
95 中度。建立模型：
ln（S&T）=α+β1ln（ERI）+β2ln（size）+β3ln（HF）+ε；
其中，S&T——科技创新，由于没有山西省煤炭行业科研经费支出的相关统计，因此用
山西省工业企业科技活动经费内部支出作为替代指标；HF——产业集中度，计算公式为：
CRn= / ，式中：CRn 表示行业中规模最大的前n 家企业的市场集中度，Qi 为第
100 i 家企业的产量，n 为要计算的具体前若干家企业数目，N 为行业内的企业总数。鉴于数据
收集有限，本文采用山西省煤炭采选业大中型企业工业产值/煤炭采选业工业总产值来表示
产业集中度[6]。为便于计算，对所有数据取自然对数，如表2。
 表2 影响企业技术创新的相关数据（1998-2009）
Tab. 2 datas about influence on enterprises’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年份 ln（ERI） ln（size） ln（S&T） ln（HF） 产业集中度
2001 11.07 14.92 11.95 4.24 69.10
2002 11.30 15.19 12.35 4.15 63.43
2003 11.07 15.51 12.43 4.39 80.56
2004 12.08 16.04 13.06 4.31 74.70
2005 12.20 16.40 13.22 4.32 75.17
2006 12.81 16.65 13.78 4.34 76.63
2007 12.81 16.89 14.05 4.29 72.66
2008 13.18 17.33 14.27 4.32 75.45
2009 12.87 17.35 13.38 4.40 81.69
115 原始数据来源：中国科技统计年鉴（2002-2009）,2009 年的ln（S&T）为预测值。
运用SPSS 软件对上述数据进行多元统计回归，但拟合结果十分不理想，根据王国印
（2011）的研究，在中部地区，环境规制对企业技术创新存在着一定的负面影响，有些影响
还带有不确定性[7]，中部地区的情况不支持“波特假说[8]”。但可通过数据间的相关性来看
120 各因素对企业技术创新的影响（见图1）。
图1 ln（ERI）、ln（size）、ln（hf）与ln（S&T）变化趋势图
Fig. 1 the variation tendency chart of ln(ERI), ln(size), ln(HF) and ln(S&T)
125 从图1 中可以看出，2001-2009 年，山西省工业企业科技活动经费内部支出，即科技创
新水平与环境规制和煤炭采选业规模都呈现出逐年增加的趋势，说明随着产业规模的扩大，
煤炭行业内大中型企业数量有所增多，从而污染治理投资和技术研发经费也会增多。而环境
规制强度的加强也会增加企业的科技投入。实际上，短期内，环境规制通过对标准的制定和
执行，一定程度上会挤占企业进行创新的资源配置；但从长期看，通过环境规制会筛选掉那
130 些只重经济利益不重社会效益的小煤炭企业，引导大中型煤炭企业重视环境利益，同时，市
场中实力较强的煤企，可用于创新的资金保障较为充足[9]，从而有利于实现创新与绩效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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