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出口结构对产业结构的影响机制研究——基于中国制造业的实证分析
王小红1，苏振东2**
作者简介：王小红（1985-），女，硕士研究生，国际贸易方向 通信联系人：苏振东（1975-），男，副教授，国际贸易理论与实务. E-mail: davey100@163.com
（1. 大连理工大学经济学院，大连 116024； 5 2. 大连理工大学经济学院，大连，116024）
摘要：随着经济全球化的发展，对外贸易对我国的经济发展起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而且我国是出口大国，出口对我国经济的拉动作用不容忽视。本文从企业出口拉动产值的角度入手，运用多层线性模型分析了行业因素的不同对企业出口值对产值作用的影响，进而得出出口结10 构对产业结构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产业平均销售利润率对出口贸易和企业生产的作用是负的，而产业开放度对出口贸易和企业生产的作用是正的；通过增加劳动力提高产量的做法应该因产业而异；资本可以在更大规模和更高行业销售利润率的行业中，对企业产量起到更有效的促进作用。
关键词：出口结构；产业结构；多层线性模型 15
 0 引言
在开放经济中，一国或地区内部经济与外部经济的协调发展是其经济稳定、健康发展的35 重要保证。在内部经济中，产业结构的发展阶段直接决定了一国或地区的经济实力；在外部经济中，贸易结构的层次水平则充分反映了一国或地区的国际分工地位和产业竞争力。
中国企业在出口贸易方面取得了令世人瞩目的成就，改革开放的步伐带动了对外贸易的不断扩大，尤其是在加入WTO之后，我国的外贸依存度（进出口总额/国内生产总值）从改
 革初期的不足10%，增加到2010年的大约60%，同时，在2010年，中国对外贸易总额以2.8万亿美元超过德国，晋升为世界第一贸易大国；国内的产业化升级也在逐步开展。经历三十多年的对外开放，我国三次产业的发展模式有了明显改善。从一二三模式到二一三模式，经济中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比重明显增加。而现如今，我国处于工业化的中期，产业结构逐渐“软化”，第三产业比重持续上升，而一些软要素在经济中的地位也在逐步提高，如信息、45 服务、技术、知识等。
虽然我国的出口结构和产业结构都有了很大的发展，但是两者所存在的问题也是不容忽视的。我国长期实行以出口为导向的发展战略，且出口产品多为低附加值的劳动密集型产品，出口结构的失衡已经不容忽视；与此同时，我国以消耗体力资源和物质资源的粗放式经营仍大量存在，体现在投入产出比不高，经济效益差，有严重的外部不经济性，污染环境，资源50 被掠夺式开发等问题，不利于国家的可持续发展战略。如何调节好出口结构和产业结构之间的关系，以最好的方式解决两者所存在的问题，使其形成良性互动、互相促进的发展成为我国经济发展所面临的重要问题。
1 文献综述
国内外文献中关于出口结构与产业结构的理论和实证研究都比较少，特别是国外文献。55 主要由于发达国家的工业化水平已达到了成熟,产业结构的发展相对于发展中国家来说更为合理,出口结构与产业结构两者之间的相互作用已经有限,而对正在进行经济转型的国家而言,产业结构发展的还很不完善,出口结构的优化对产业结构的升级的作用非常大,而中国作为世界贸易大国,也是全世界最大的经济转型国家,对两者关系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国内学者的研究中。 60
1.1 出口结构对产业结构具有促进作用
肖云（1994）、牛文育（1995）分别从生产要素的资本和技术领域、外向型经济的带动效应和优化效应以及关联度的角度研究了出口结构对产业结构的影响，都认为出口结构可以促进产业结构的发展[1]-[2]。张亚斌（2000）认为对外贸易结构和产业结构在演进过程中是相互影响的。由比较优势决定的对外贸易结构的优化会通过促进出口商品生产比较优势积累来65 促进产业结构的优化[3]。李磊(2000)分析了1985～1998 年间我国出口贸易结构与产业结构的关系,发现劳动密集型行业出口贸易结构与产业结构负相关,资本密集型行业出口贸易结构与产业结构正相关[4]。蒋昭俠（2003）指出产业结构是贸易结构的基础，但贸易结构反映并引导着一国产业结构的变化，会促进产业结构的优化[5]。吴颖（2005）认为，在产业间贸易下，产业结构决定一国外贸结构水平，而外贸结构反作用于产业结构。产业结构只有建立在70 比较优势的基础上，外贸结构和产业结构才能取得协调，相互促进，而外贸结构通过影响国内的技术水平、供给结构作用于产业结构[6]。陈建华，马晓逵（2009）基于1980-2007年的统计数据，用协整检验和因果检验研究了中国产业结构与对外贸易结构的关系。结果表明：产业结构变化与对外贸易结构变化存在长期稳定的协整关系与单向的因果关系[7]。
1.2 出口结构错位于产业结构 75
国内学者肖云（1994）、谭清文（1997）认为，在符合国际比较利益的情况下，对外贸易会促进产业结构优化，而如果违反了比较利益原则，对外贸易不会对产业结构的产生正向影响[8]。黄晓玲（2002）认为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要来自于生产要素的积累、技术进步和创新以及产业政策所提供的价格倾斜而不是通过比较优势[9]。胡秋阳（2005）认为，只有贸易
 结构发展到较高的水平才能推动产业结构的升级，但由于多数发展中国家出口的主导产品多80 数是劳动密集型产品，这就很难起到推动产业结构有效升级的作用[10]。王晓艳（2006）利用扩展的出口内生增长模型分析了中国贸易结构对产业结构的影响效应，发现贸易结构对第二产业的影响最大，第一产业最小，第三产业受影响较为明显，同时构建结构指标从总体上研究二者关系，发现出口贸易结构对本期产业结构的影响不大，而对滞后一期的产业结构具有明显的促进作用[11]。姜茜，李荣林（2010）把行业分为劳动密集型行业和资本密集型行85 业，同时分析两个行业内部外贸易结构和产业结构的相关性，且进一步分析了制造业各细分部门对外贸易结构和产业结构的相关性进行。结果表明：我国对外贸易结构与产业结构的相关性非常高，但资源密集型行业的相关性不高[12]。陈虹（2010）从理论和实证角度分别对对外贸易与产业结构关系和对外贸易结构与产业结构关系两大方面进行综述，最后做出总结与评析，指出了研究中的不足之处[13]。 90
2 模型设定与数据来源
本文采用的是HLM( hierarchical linear mode1)计量模型，也就是多层线性模型。多层线性模型是为了解决传统统计方法如回归分析在处理多层嵌套数据时的局限而产生的。多层线性分析方法是目前国际上较前沿的一套社会科学数据分析的理论和方法，采用多层线性模型的原因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解决了数据嵌套问题；二是为追踪研究或重复测量研究引入了95 新方法。
传统的线性模型，例如，ANOVA或者回归分析，只能对涉及某一层数据的问题进行分析，而不能将涉及两层或多层数据的问题进行综合分析，而多层线性模型对解决这些问题提供了有效的统计方法。多层线性模型的参数估计方法与进行两次回归的方法在概念上是相似的, 但二者的统计估计和验证方法却是不同的, 并且多层线性模型的参数估计方法更为稳100 定。因此多层模型的应用范围也相当广泛，与传统的用于处理多元重复测量数据的方法相比，该模型具有对数据资料要求低、能够明确表示个体在第一层次的变化情况、可以通过定义第一层次和第二层次的随机变异解释个体随时间的复杂变化情况、可以考虑更高一层次的变量对于个体增长的影响等特点。就本文而言，通过使用多层线性模型，企业出口值和产值的发展趋势要通过对各个企业多次追踪确定，这些追踪数据作为模型的第一层数据，不同因素在105 各个行业之间的差异构成第二层数据，第一层分析各个企业出口值对产值的贡献效率，第二层分析各种因素对出口值对产值正向影响的显著性。
在不同企业生产绩效和出口绩效的追踪研究中，可将每个企业的行业分类代码本身看成是具有嵌套结构特点的，即同一产业不同产值和出口交货值嵌套于个体之中，每个企业的产值和出口值构成数据的第一层，产业层面的数据构成第二层。 110
在本文的研究中，我们选定应用两层的线性模型，第一层研究微观主体——企业内部出口与产出之间的关系，第二层从中观产业角度和宏观国民经济角度研究出口结构与产业结构之间的关系。
首先，在第一层中，我们加入对企业总产出产生影响的各因素。
本文根据以往的研究和对数据的分析，做出如下假设： 115
假设1：企业出口量（EX）越大，企业总产出越多；
假设2：企业雇佣劳动力（L）越多，企业规模越大，企业总产出越多；
假设3：企业总资产（K）规模越大，企业规模越大，企业总产出越多；
假设4：企业研发投入（RD）越多，企业规模越大，企业总产出越多。
 因此，我们的第一个模型选定了如下变量进行分析： 120
（1）被解释变量：企业总产值（OP）
在本文的实证研究中，我们选取的企业总产值都较大，如果直接代入模型中，一方面处理上不方便，另一方面，企业的总产值与企业其他方面数据也有一定的多重共线性，所以我们对企业总产值取自然对数，用lnOP作为被解释变量。
（2）解释变量：企业出口交货值（EX） 125
我们选取的企业都是进行出口贸易的企业。他们都有相应的出口额，为了处理多重共线性问题，所以仍然对出口额取自然对数，即lnEX作为解释变量进行分析，以便得到有效结果。
（3）解释变量：劳动力(L)
每个企业都要雇佣一定的劳动力进行生产，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企业职工人数，这里为了130 避免多重共线性，同样的也用它的自然对数lnL作为公式中L的具体表现形式。但这里的劳动力投入体现的是企业的规模，而不仅仅是劳动力数量。
（4）解释变量：企业总资产(K)
企业运营需要一定的资本，而资本来源于实收资本和借贷。企业运用资本的能力越高，产量越大，实力越雄厚。但在本文中，由于企业真正能够操作的资本很难定量，企业数据中135 哪一部分资本可利用，能够促进企业发展，很难分辨，所以为了统一口径和方便处理，我们用企业总资产代替企业可利用资本。同样的对它取对数lnK。同劳动力一样，这里的资本体现的更多是企业的规模，而不仅仅是资本。
（5）解释变量：企业研发投入(RD)
企业创新是一个企业保持生机活力，不断突破自己，可持续发展的源泉。企业的研发投140 入虽然见效慢，发挥作用的时间间隔较长，但确实是促进企业发展，提高产量，进而提高出口量的必要因素。同样取自然对数lnRD作为RD在公式中的表现形式。在第二层中，我们选取一些能够体现产业结构与产业发展状况的指标做变量，从中宏观层面研究产业结构与贸易结构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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